那本曾被换名剽窃的珠宝设计集，如今被以原名《瓷光》收藏在国家艺术馆文物室，标注。“林瓷生前设计，未经世人温柔以待，却将所有温柔留在人间。”媒体纷纷采访前来观展的群众，记者提问。“你们还记得林瓷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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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曾被换名剽窃的珠宝设计集，如今被以原名《瓷光》收藏在国家艺术馆文物室，标注。
“林瓷生前设计，未经世人温柔以待，却将所有温柔留在人间。”
媒体纷纷采访前来观展的群众，记者提问。
“你们还记得林瓷的故事吗？”
人们眼神温和，回答却整齐得出奇：
“她是那个最努力也最勇敢的女孩。”
“她是坚持自由和尊严的舞者。”
“她是艺术家，是英雄。”
“她值得所有的荣誉。”
而没有一个人，再提起霍沉舟或苏柔的名字。
他们被时间冲刷得一干二净。
那些围绕她、毁灭她的，终究成了尘土。
林瓷的名字却一笔一划，被时间写进了这片土地的荣光里。
她没能完成的舞，成了无数人愿意接力的舞姿。
她没能活出的未来，变成了他人口中的答案。
24
八月末，云重如山。
霍沉舟身穿病号服，枯瘦如柴，脸色苍白得如同石碑。
他病得快死了。
之前因为经济罪入狱，因命不久矣，他被批准保外就医。
出院的第一天，他便拖着插着留置针的手臂，颤颤地回到了林瓷的墓前。
墓地正好下过一场雨，青草被洗净，泥土翻着温热的气息。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刚转过小路，却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林......澄”
那一瞬间，霍沉舟还有些幻想，但林澄回头那一刻，他眼中的光就随之熄灭。
林澄今日又换回了她回国连线电视台记者时，那天的装扮。
张扬的波浪卷发，上挑的眼线，明媚的红唇。
她没有撑伞，任由风拂乱鬓发，神情平静，却带着一种压抑得太久的沉沉悲意。
两人沉默良久，谁也没有言语。
雨水滴落在两人之间的泥地，滴答滴答。
良久，林澄先开口。
“你知道吗？”她声音轻得像风，“我和林瓷是双胞胎。”
霍沉舟怔住，转头看她。
林澄看着墓碑，抿了抿嘴。
“我们出生那年，家里很穷，爸妈重男轻女，想要个儿子。”
“我和林瓷他们本来是都不想要的，但医生说可以留一个送养一个。”
“于是他们留下了林瓷。”
林澄突然转头看向霍沉舟，笑容满是嘲讽。
“你知道他们为啥留下林瓷吗？”
不等霍沉舟开口，林澄就继续说。
“因为林瓷看着瘦瘦小小的，像是根本养不活的样子。”
霍沉舟只感觉心脏又被重击了一下，他没想到林瓷的童年居然这么悲怆。
可这些，她居然从来都没有和她讲过。
林澄继续说。
“林瓷是从村里讲闲话的大妈口中得知，有我这么一个妹妹。”
“然后就莫名其妙有了当姐姐的责任感。”
“呵，说来也可笑。她那一身破衣裳还不如在福利院的我。”
“真不知道，谁才是被遗弃的那个。”
林澄眼睛落在某一片墓旁野花上。
“她每次都攒下零花钱，都会走一个小时的山路给我送东西。”
“零食，玩具，她拿来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要，可她偏偏当宝贝。”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声音哑下来。
“可我那时候很讨厌她。”
“我讨厌她胆小懦弱的样子，讨厌她总是怯怯地站在门口等我出来。”
“看见她，我就想起那恶心的家人。”
“她来看我一次，就是提醒我一次，我是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赔钱货。”
霍沉舟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林澄轻轻地吸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可能她这股傻劲儿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她每年都来，风雨无阻。我把门砰一声关上，她就在门外站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