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阿牧他们去玩，奶奶这里不用你帮忙。”宁枝努努嘴，钻芦苇荡才不好玩。苗老太知晓她的性子，见她嘟嘴，笑了起来。“奶奶想吃鸭蛋了。”家里的鸭蛋都被她腌了，已经没有新鲜鸭蛋了。“多捡几个，晚上奶奶给你煎着吃。”宁枝忙道：“我还要吃蒸蛋，放香油！”“好，快去吧。”宁枝这才勉勉强强，跟着他们下去钻芦苇荡去了。宁芳芳兴冲冲道：“我姐今天回家，我想捞条大鱼给她吃！”宁枝给她泼冷水：“真带回家，能不能进你姐的肚子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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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踩着宁枝刷了一波好名声，宁芊心情好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她故意跑过来问宁枝：“姐，我等会儿想去抓长鱼，你还去吗？”
“不去。”
今天这么多人听见抓长鱼能卖钱，肯定很多人在田埂蹲着。
她才不要凑热闹。
宁芊佯装惋惜，“我还想跟你请教一番，看哪里能抓到更多的长鱼来着。”
宁枝懒懒道：“都一样。”
宁国生抬眼看了过来，“芊芊，大晚上的还是别去了，小心有蛇。”
“爸，我会很小心的，我不怕蛇。奶奶做的炒长鱼香得很，我也想让爸尝尝。”
宁芊甜甜一笑，哄得宁国生找不着北。
“那好，你注意安全就行。”
她前脚刚走，后脚宁远牧也来找宁枝了。
同样是问她要不要去抓长鱼。
宁枝懒得动，“这么多人，也轮不到我们抓呀，我不去了。”
宁远牧虽然失望，却不勉强，转而问道：“那明天要一起捡鸭蛋不？”
“不去。”
“那我们去捞鱼？”
“不去。”
“宁枝姐，那你想干什么？”
宁枝不理解，“我不能在家里待着吗？外面这么晒，我上次都晒脱皮了。”
宁远牧：“？”
他更不理解，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天气这么好，窝在家里多浪费呀！
可他没想到，宁枝这一窝，就在家里足足窝了一星期。
看出宁枝是真的不想出门，他也就不再来找宁枝了。
这段时间，去田里抓长鱼的人特别多，但大多空手而归。
他们没经验，连宁德保都不如。
时间长了，耐心告罄，去田里抓长鱼的人就少了。
宁芊也天天晚上往田里跑，但她每晚都是空着手回来。
有一天还和蓝嫂子抢长鱼，被人一脚踹进了田地里，浑身狼狈。
林帆劝了好几回，她才终于放弃，让宁枝狠狠嘲笑了一番。
在家里窝了这么些天，宁枝骨头都懒了，这才跟着苗老太出门拔花生去了。
这个月，大家基本都在忙活自留地。
“乖宝，你去树荫下坐着，这边晒。”
宁枝迟疑片刻，“奶奶，我帮你一起拔。”
苗老太摆摆手，“你在这里，奶奶还得顾着你，更耽误时间。”
自留地的花生不多，她一会儿就能拔完。
“听话，去一边玩，奶奶好了再喊你一起摘花生。”
其实让宁枝摘花生她也舍不得。
宁枝只好走到一旁树荫下休息。
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宁远牧和宁芳芳跑了过来。
她现在看见这俩人就觉得怕。
还没来得及躲，他们已经到跟前了。
“宁枝姐，捡野鸭蛋去不？”
宁枝清了清嗓子，“我得帮我奶奶拔花生呢。”
宁芳芳幽幽道：“你也没在干活啊。”
宁枝白了她一眼，“我奶奶不让我拔，但等会儿我要帮她摘花生！”
宁远牧打定主意不让她再找借口推脱，忙道：“就这点花生，我一会儿就搞定了。”
说着，他便跑去帮忙拔花生。
苗老太：“……阿牧，你干什么呢？”
“苗奶奶，我给你拔花生，你把宁枝姐借我呗。”
苗老太哭笑不得，“你们直接走，我这里用不着你们帮忙。”
“那不行，花生没拔完，她不跟我去。”
有了宁远牧和宁芳芳帮忙，这一片不大的花生地，没多久便拔完了。
“行了，你们有事就快走，我自己摘就成。”
有他们帮忙拔花生，苗老太已经轻松很多了。
宁芳芳道：“二哥，要不你和宁枝姐去吧，我帮苗奶奶摘。”
“别，你们都走，我用不着你们帮忙，回头被你妈知道，又得打你。”
宁芳芳抿着唇。
上次打的伤，一星期过去还没好全。
宁远牧扯了她一下，“走吧。”
宁枝瞧见苗老太朝着自己招手，走了过去。
“奶奶，怎么啦？”
“你跟阿牧他们去玩，奶奶这里不用你帮忙。”
宁枝努努嘴，钻芦苇荡才不好玩。
苗老太知晓她的性子，见她嘟嘴，笑了起来。
“奶奶想吃鸭蛋了。”
家里的鸭蛋都被她腌了，已经没有新鲜鸭蛋了。
“多捡几个，晚上奶奶给你煎着吃。”
宁枝忙道：“我还要吃蒸蛋，放香油！”
“好，快去吧。”
宁枝这才勉勉强强，跟着他们下去钻芦苇荡去了。
宁芳芳兴冲冲道：“我姐今天回家，我想捞条大鱼给她吃！”
宁枝给她泼冷水：“真带回家，能不能进你姐的肚子还不一定呢。”
宁芳芳脸上浮现愠怒，很想反驳，却深知宁枝这话是事实。
家里的肉，从来轮不到她们吃。
宁远牧提议道：“你可以不带回家，先藏着，等你姐回家，再把鱼给她。”
宁芳芳眼睛一亮，“好主意！”
自从上次宁枝和她说了那些话，她现在已经知道藏着掖着，不会什么事都往家里说。
宁枝说的对，她不想像大姐一样被家里卖掉，就得好好想想，为自己打算。
捡鸭蛋这种事，对宁远牧来讲是难题，对宁枝而言却轻轻松松。
不一会儿，他们便捡到了快二十个野鸭蛋。
宁远牧带着她们在芦苇荡里穿梭着。
这里仿佛是他的主场，迷宫一样的芦苇荡，他却把方向感把握得很好。
“穿过这一片，是我的秘密基地，我可是第一次带人过去，我爸妈都没来过！”
他领着宁枝和宁芳芳进去之前，再三叮嘱她们：“不准往外说，听见没有？”
宁枝白了他一眼，“我能跟谁说，你管好宁芳芳的嘴就成。”
宁远牧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一块泥沙堆积的河床，四面都是芦苇荡。
他用篱笆圈出一块地，里面养了几只半大的麻鸭。
宁芳芳惊呼：“二哥，你胆子真大，竟然在这里偷偷养鸭子！”
每家每户能养的家畜都是定量的，养多几只就容易被人举报。
宁远牧这里养的虽然不算多，但已经超出标准数量。
“等它们长大，我就不用费劲去找野鸭蛋了，每天都能来这里捡鸭蛋。”
宁枝撇撇嘴，“就这几只鸭子，还不够塞牙缝呢。”
宁远牧：“……这还不够啊？”
“要我说，干都干了，干脆来票大的，我们养它个一百只鸭子！”
宁枝大手一挥， 把宁远牧和宁芳芳惊呆了。
“姐，你别逗我了，一百只种苗，良种场都不肯卖。”
宁枝眨眨眼，太多了吗？
“那五十只？”
宁远牧打量着她，“你不是开玩笑？”
宁枝：“谁跟你开玩笑啦？我们又不是没钱。”
宁芳芳：“……我们有钱吗？”
宁枝啧了声，“抓点长鱼卖不就有钱了。”
麻鸭苗子又不贵。
宁远牧：“养鸭子多费劲，还不如每天来捡野鸭蛋来得更快。”
宁枝理不直气也壮：“那怎么一样！捡鸭蛋还得我带着你们来，养鸭子又不费我的劲。”
宁芳芳：“……”
偷懒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好不要脸啊。
捡了一筐野鸭蛋，宁枝晒得不行，嚷着要回家。
还没从芦苇荡里钻出来，忽而听见宁远牧喊了一声：“宁芳芳，那是菲菲姐吗？”
宁芳芳踮着脚尖，眯着眼看。
“好像是。”
她使劲挥着手臂，“姐！大姐！”
宁菲菲好似没听见，跟个游魂似的，跳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