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我三十就行，先给十块定金，到时候送到家里再给余款。”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李明燕突然冷笑一声，边折手中报纸边说“投机倒把，投到大院里来了。”赵明援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钱包，边数钱边说道，“你这人真是死板，不会变通。文件报纸都写着，现在改革开放了，允许个人经营。昨天报纸你没看么。小姑娘有头脑做个小生意咱们要支持。”这话说得姜莱怪感动。接过赵明援递过来的定金，拿过软尺来测量赵明援三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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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吴春蕾顿时笑容消失不见，略有些怨气道，“现在不是那些年了。还能因为双旧鞋革职不成？”
“超源做到副局不容易，你不要给他拖后腿。”
“穿个鞋子怎么就拖他后腿了，拖了也不关你的事儿。”
“资产阶级思想！”
“哎呀，哎呀。春蕾又不穿出去，你怎么回回见到春蕾说教可不停！”矮个子女同志打断他们两个争吵，拽着吴春蕾胳膊，“快脱下来，我试试怎么样。”
“我还要搭配搭配看看呢，等会儿。”
“不行 快点我试试。”
那矮个子女同志拽着吴春蕾胳膊往楼上去，对这个家十分熟悉。
吴春蕾无奈也只能跟着一起上楼。就在她们两个吵闹时，微胖女同志注意到姜莱的存在，上下打量了着，眼神中满是警惕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姜莱好像从那微胖女人眼中看到了杀意，不是冷意而是警惕的杀意，看的她后背的汗毛齐齐竖了起来。
上到二楼的吴春蕾吆喝道，“李明君收起你的戒备心！现在法西斯已经被赶回老家了，这是我的小朋友，你不要吓着她！”
李明君听吴春蕾介绍，戒备心更加浓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工作单位是哪个？”
“额。。我叫姜莱是红星纺织厂招待所的招待员，家是红星纺织厂的。”
“不要乱动，不要乱看。没事儿早点儿离开。”李明君低声道。
姜莱快要吓死了，她就是想卖件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什么秘密军事基地似的。
很快传来下楼梯的声音，李明君收了声音，看向下楼梯的两人。
西装长裙她做的是到小腿肚的，那女同志比吴春蕾个子矮些，腰身要粗些，穿着这件儿西装长裙，腰部紧的难受，下摆到了脚踝处，到处都不合身。
矮个子女同志低头瞧着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失落道“哎，这衣服不知道好不好定做，这布料我没见过不知道好不好买。”
“你问问小姜。”吴春蕾熟练地安慰着自己的好友。
赵朝援恋恋不舍的瞧着身上的长裙，“我挺喜欢这个花样的，黑的白的我都穿够了，红的粉的又显得我不沉稳，这个刚刚好。”
姜莱缓缓起身，走到赵朝援身边，用手拎了下下摆，提到赵朝援小腿肚上方，打量着其他地方，说道，“要做的话，把裙摆跳高几厘米很适合你。你的小腿很漂亮。”
“是吗？都说我小腿儿没有肌肉看着没力气，也就你说我小腿好看。”
“你的小腿儿匀称，穿高跟鞋更高看。你是吴大姐的朋友，要做的话，我给你便宜些。”
“你能做？”赵朝磊惊喜的喊道。
果然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好朋友。
“这布料只有我家有。”
这布料不对外售卖，要是想要找同款真的不好找。她抓住了赵朝磊必得的心理，不停说着她身上的闪光点。
最终点头道，“多少钱，我也要一条。”
“你是吴姐朋友，纯属是分享个人喜欢，也给吴姐个面子三十五便宜五块您看可以吗？”
“不要布票吗？”
“不要，给我三十就行，先给十块定金，到时候送到家里再给余款。”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李明燕突然冷笑一声，边折手中报纸边说“投机倒把，投到大院里来了。”
赵明援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钱包，边数钱边说道，“你这人真是死板，不会变通。文件报纸都写着，现在改革开放了，允许个人经营。
昨天报纸你没看么。小姑娘有头脑做个小生意咱们要支持。”
这话说得姜莱怪感动。
接过赵明援递过来的定金，拿过软尺来测量赵明援三围。
吴春蕾和李明君干巴巴吵了会儿嘴架，又把注意力放在姜莱身上的外套上，“小姜，你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我试试。”
姜莱见她是真得喜欢，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吴春蕾上身试了试又觉得不是很搭，重新上楼换了件乳白色薄款毛衣，下身是黑色直筒裤，脚上踩了双小黑高跟，干部气质顿时出来了。
这外套是文花儿按照姜莱尺寸做的，穿在吴春蕾身上没有穿在姜莱身上这么宽松休闲，但也不是很难看。
赵朝磊盯着姜莱在本子上记录着一些细节，好奇问道，“瞧你架势还挺像个裁缝。”
“越算是吧。
我十四岁就下乡插队，后来遇到个因为左派问题下放的留洋老裁缝，跟他学了些。
穿着出来相亲，谁知道让人家放了鸽子。
生活总有些不如意，昨晚我哥工作时为了救同事把手伤着了，小侄子也有病。心想相亲不成功，这裙子卖出去给我嫂子贴补家用也是好的。”
“哎，看你年龄不大，没想到十四岁就下乡了。你家情况特殊，别给我优惠了。”赵朝磊本就心软听姜莱这么一说，心里不是滋味。
“免了就免了。赵姐要是想帮我，就多给我介绍个客户。做出来的版型比百货商店买的都合身。”姜莱也不是刻意卖惨，不同阶级的人，得找点突破口。
再说她的定价已经很高了，再抹掉，她也有挣头儿。
“瞧瞧你这小嘴儿真甜，可别叫我什么姐，我儿子都比你大，叫我赵姨就行。”赵朝磊笑起来，眼睛弯弯十分有亲和力。
吴春蕾恋恋不舍的把外套脱了下来，“小姜，你再给我做个外套，这外套我是真喜欢，我外套都是贴身的，想要宽松些的。”
吴春蕾个子高，这件儿外套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吴春蕾穿着有些不合适。
有生意不做白不做，她立马和吴春蕾沟通一些细节，上衣看着比连衣裙小一半可是一点儿也不省布料，里面要加内衬还要定型和裙子一样要了三十块，定金要了十五块，余款到时候送过来后再付款。
“明燕，你看我们都做了，你要不要也来件儿？”赵明援对李明燕邀请道。
李明君毫不犹豫拒绝道，“不喜欢。”
姜莱打量着李明君身上的暗蓝色的干部装，头发简单的齐耳短发，身上唯一装饰品就是手腕上的手表，打扮简单又干练。
风格确实不一样。
她的目标完美达成，没有再多留，约好下次上门的时间背着挎包离开了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