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到正轨，不安分的想法也都消散。多好，他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规规矩矩的，不好吗？说得口干舌燥的策划师终于讲解完，问两位主人公的看法：“二位觉得怎样？要是没什么不妥，就按这个方案来了。”季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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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回到正轨，不安分的想法也都消散。多好，他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规规矩矩的，不好吗？
说得口干舌燥的策划师终于讲解完，问两位主人公的看法：“二位觉得怎样？要是没什么不妥，就按这个方案来了。”
季明月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看向久立在不远处的叶定迁。
叶定迁仿佛站在十字路口。
和季明月结婚，对事业的帮助都不用提，就算对他个人，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可以在有一个体面的妻子的同时，有豢养情妇的自由，这么大度的合作伙伴，并不好找。甚至，像季明月之前说的，他们可以尝试培养感情，养育孩子，就算遭逢诱惑，他也能为了家庭守住底线，说不定也会很幸福，成为令人羡慕的夫妇。
拉扯着他的东西很多，影影绰绰，幻化成蒋漫的样子。
显而易见的好处就在面前，退婚的意愿却愈发强烈。但他就算现在退婚，挽回前任也不一定成功，而且这种留恋可能很快就消失。比起一时的激情与渴望，把握住手里的东西不是更好吗？别得不偿失。不管怎样权衡利弊，都是选择眼前的路最好。大家都是这样的。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走最安稳的路，这样不好吗？
列举着一种又一种可能性，叶定迁试图说服自己，但每种可能性出现时，尾巴总带着一个转折词。
可是。可是。
想可是的很多，漂在最上层的、最容易察觉的一样是：一旦踏入婚姻，他和蒋漫就再没有任何可能。
叶定迁常常想到和蒋漫分手那天。她说话时的表情已经模糊，但说的每一句话仍然清晰。
——“和谁结婚都不能自己做主，谈什么自由。”
纷杂的想法在一刹那轰轰烈烈涌来，像四面拥堵的车齐鸣喇叭，尖锐地催促他做出决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叶定迁回神，动了动冰冷僵硬的手指。
解锁，拉下通知栏。是“Wendy 环游地球”的频道更新推送，配文极短。
「You only live once.」
他久久凝视，直至屏幕暗下。
他的手臂垂到身侧。
“不。”
“什么？”策划师疑惑地看向男人。
“方案取消。我会按价赔偿。”叶定迁坐到沙发上，平淡地抬抬手吩咐：“请你们先出去。”
见不明所以的策划师面带惶恐地招呼一众人离开，季明月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笑：“看来，你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嗯，”叶定迁单刀直入，“我们的婚约，还是作废比较好。”
季明月没有惊讶，只是问：“为了你女朋友？”
“为了我自己。”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叶定迁明白了什么，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舒展的眉宇似云开月明。
“挺好的。看来你并不打算和没有感情的人结婚。”季明月倒没恼怒，反而认可地点点头：“你要是勉强自己，估计以后还是会为了女人把我们的婚姻闹得难看。毙掉没前途的方案，是及时止损。”
叶定迁点头，无声半晌，最后只说了句：“抱歉。”
“没事。我还挺欣赏你的，”季明月摆摆手，不在意地说，“毕竟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尤其像我们这些人，没法为所欲为，说出拒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蒋漫那时脱口而出的“不”又响在耳边。叶定迁收回一刹那的遐想，郑重说：“多谢了，季总监。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别急着谢我。”季明月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此前确定订婚意向后，叶、季两家就进行了一番互惠互利的资源置换，推进的几个深度合作尚未官宣，就等着儿女成婚，双喜临门。现在嘛……季明月语气悠哉：“你先想想，怎么跟长辈们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