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了我，我得救他。”萧长瑾攥着我，像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白得像纸，往后退了步。他喃喃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真忘了？”他蹲下来，捧住我的脸，逼我看他。手抖得像筛子，眼红得吓人：“哥哥在这儿啊，清瑜，你干啥呢？”“你看看我，我是你哥。”我余光里，是倒在雪里的沈归舟。我摇头，声音都哑了：“你不是！”萧长瑾眼底涌出巨大的慌：“清瑜，清瑜。”“我是你哥啊，你真不记得我了？”

精彩章节

18
沈归舟站在雪地里，低头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风吹得他衣角乱晃，像随时能被卷走。
我心口一紧，像是被什么攥住，疼得喘不上气。
“哥！”
我不是他亲妹子。
可我知道，这个称呼最能让他回头。
他身子撑到这地步，能走到这儿，早就拼了命。
再让他走回去，怕是要倒在半路。
沈归舟顿住脚步，背影僵得像根木桩，可没回头。
萧长瑾像是被雷劈了，眼瞪得要裂开，冲我吼道：
“萧清瑜，你叫他什么！”
“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你哥！”
沈归舟僵了片刻，慢慢抬起脚，像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我急了，使劲推萧长瑾：
“你放开我！”
萧长瑾红着眼，冷笑一声，像豁出去了：
“你以为他带你回去是好心？”
“我打听过了，他有个妹子，五年前死了，才十三岁......”
砰！
一声重响。
不远处，沈归舟脚步一乱。
风卷着雪，他踉跄了一下，摔进雪堆里，没了动静。
我眼泪冲出来，吓得喊道：
“你松手！放开我！”
我明明找到大夫了。
明明听他说过，想活下去。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挣不开他的手，身子软下去，跪进雪里：
“求你，放了我，我得救他。”
萧长瑾攥着我，像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白得像纸，往后退了步。
他喃喃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真忘了？”
他蹲下来，捧住我的脸，逼我看他。
手抖得像筛子，眼红得吓人：
“哥哥在这儿啊，清瑜，你干啥呢？”
“你看看我，我是你哥。”
我余光里，是倒在雪里的沈归舟。
我摇头，声音都哑了：“你不是！”
萧长瑾眼底涌出巨大的慌：“清瑜，清瑜。”
“我是你哥啊，你真不记得我了？”
19
我推不开他，渐渐没力气了。
眼泪淌下来，可我突然笑出声：
“啥哥哥？”
“萧公子，你不是我哥的朋友吗？”
“咋了，你也摔溪里了，脑子坏了？”
萧长瑾捧着我的脸，逼我对上他的眼。
眼眶红得像绿轴血，愣愣地说：“不可能，我不信！”
我慢慢听不见他说话ɖʀ。
眼里只有雪地里那个没动静的人，像个影子躺在风里。
几天前，他还温声跟我说：
“咱们一起，好好活着。”
直到魏大夫从屋里出来，一看这场景，急道：
“这是咋回事！还不救人，命是大还是吵架是大？！”
魏大夫跑过去，蹲下看了看沈归舟，皱眉把他扶起来，往屋里带。
路过我时，萧长瑾还攥着我不放嘴里喊：“你先认清楚谁是你哥，再管他！”
魏大夫腾不出手，气得一脚踹过去：
“胡闹！人命要紧，吵啥时候不行！”
萧长瑾没防备，被踹得歪了下，松开了我。
我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跟进去。
沈归舟脸色灰白，嘴唇冻得发紫，像个冰疙瘩。
魏大夫沉声说：“还有气。”
那股差点淹死我的害怕，才稍微退了点。
沈归舟情况糟透了。
好在魏大夫身边有药箱和几服急用的药。
他给沈归舟喂了药，裹上厚被子。
他没醒，可喘气平稳了些。
晚上，我在炕边铺了张草席睡，想着这样能随时看看他情况。
寒症最怕受寒。
他白天折腾成那样，我怕半夜再出事。
大夫都找到了，熬过去就有救。
魏大夫不放心：
“你这样睡得下吗？要不我来守。”
我忙说：
“没事，我习惯了，怎么睡都行。”
魏大夫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
“我记得你以前挺娇气。”
我一愣，有点尴尬：
“您..绿轴....认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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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夫叹了口气：“你瘦了不少。”
“我记得你小时候脸圆乎乎的，闹起来谁都哄不住。”
“那会儿你爹娘和你哥宠你，真是......”
话说到一半，他停了。
过了一会儿，又问：“跟你哥闹翻了？”
我没藏着：“他不认我了。”
我和魏大夫算旧识。
从前爹娘在时，他跟爹合伙做过药材买卖，院子里常堆满草药。
要不我也不会冒雪跑十几里来求他。
我只是想，他要不肯帮忙。
我还能厚着脸皮提提旧情。
可真让我开口求քʍ，我又有点张不嘴。
魏大夫没多问我和萧长瑾的事，也没问我跟沈归舟啥关系。
想了想，他说：“他的病不好治，需要灵药才有一线生机。”
“我是大夫，只能尽力，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想谢他，可半天说不出话。
魏大夫温声道：“早点歇吧。”
“你脸色不好，有空也该看看自己。”
药有了，大夫也有了。
夜里我躺在草席上，看窗外的月光，像一盏昏昏沉沉的灯。
从前总觉得暗淡的光，今晚亮得像天边的晨星。
我好些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第二天一早，沈归舟醒了。
我把魏大夫答应的事告诉他，他跟我一样高兴。
我正跟他说话，门外有人敲门。
门一推开，萧长瑾站在那儿，脸色僵得像木头低声说：
“下炕吃饭，我煮了粥。”
昨天刚跟他吵了一架，面对面有点尴尬。
可这山里路封着，沈归舟这身子，我暂时走不了，只能先在这蹭吃蹭喝。
我看向沈归舟：“你能下炕吗？我扶你。”
门口的萧长瑾又说：“魏大夫说让他躺着养。”
“粥我让下人端上来，他在炕上吃吧。”
他说着，门外一个下人端着碗进来，在炕上支了个小木托。
沈归舟温声说：“我自己行，你先去吧。”
萧长瑾冷哼：“有啥不行的？又没瘸腿，还得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