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母亲担心,唐静姝连忙摇头,“妈,你别哭,我很好。”可唐母的眼泪还是流个不停,她欲言又止许久,最后哽咽道:“告诉妈,你和延舟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要娶你的吗,怎么突然变成白雪宁的未婚夫了……”唐静姝望着天花板,喉头发紧。原本想瞒着她,可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她终究还是和盘托出。听完这一切,唐母又怒又疼。怒的是沈延舟如此对她,疼的是她这些日子经受的磨难。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傻孩子,无论如何,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啊!”...
她笑了。眼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灭了。她麻木地任由他们拖着她往外走,身后是白雪宁的哭声,和沈延舟的沉默。第一天,唐静姝被分去挑粪。扁担压在淤青未消的肩膀上,桶里晃出的臭水溅了满腿,中午休息时,手掌的血泡已经磨破,脓血混着粪水,疼得她直吸气。第二天,她被分去修河堤,由于大家都不待见她,所以连饭都不分给她,她只能饿着肚子干到天黑,还要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勾引别人未婚夫的?”...
每天,都有人来“关照”她。他们很会挑地方打——胳膊、后背、腰腹,每一处都疼得钻心,但脸上干干净净,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三天后,她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走出去,一抬头就看见沈延舟站在外面。他伸手想扶她,“惩罚给过了,这事就算翻篇了。”ʟʟʟ翻篇?她扯了扯唇。她受的苦,永远都无法翻篇。紧接着,白雪宁也跟着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静姝姐,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算了吧。”...
沈延舟扶住她,眼里满是失望:“唐静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压低声音,“我说过只爱你,你为什么连个病人都不放过?之前推雪宁,现在又害白姨……”唐静姝浑身发颤,“我没有……”话还没说完,白雪宁便噗通一声跪下来,颤抖着去扯沈延舟的衣角:“延舟哥,我妈真的没几天好活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静姝姐这么欺负我妈,这次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沈延舟沉默片刻,似乎在经历着艰难的抉择。...
他着重加重了那三个字,可笑又无语。江母见他神色不对,愣了一下,似乎察觉出不对劲,迟疑开口:“说了,她说是因为没接你的电话,让你在医院里受了苦,这件事我也狠狠骂过她了,你生气是正常的,多晾她一段时间也是正常的,伯母都支持你!”原来是这样。江姒月还真是个实实在在的渣,她连真相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是生怕陈扬名会被家里的怒火波及吗?林衍慎扯了扯嘴角:“那您知道,江姒月为什么没接我的电话吗?”...
“我要杀了你!”陈扬名嘶吼着冲了过来,亮光闪过,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的,是刀子!林衍慎避之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身后却猛地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整个人护住。扑哧!是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林衍慎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程窈姝!”他喊着程窈姝的名字从梦里猛然惊醒。周遭是安静的病房。林父躺在病床上睡得正熟,林衍慎在旁边的沙发上冷汗淋漓,心有余悸。他的心跳得很快,怎么都不平静不下来。...
听完后,程窈姝神色正经,很快理解了他的担忧。“你是担心他会趁机找到林叔叔面前来?”林衍慎点点头:“是,医生说我爸再不能受刺激了,他要是再出现在我爸面前,肯定会让我爸血压升高。”程窈姝沉思片刻,随即沉声道:“我可以安排人过来守着。”程氏大小姐的身份,雇几个保镖倒是没什么问题。林衍慎考虑一会儿后点点头:“好,雇保镖的钱我转你。”“跟我这么见外?”程窈姝笑了起来。林衍慎有些语塞,他只是不知道如何接受她的好意,若她跟方城一样是自己的好友,那自己也就坦然接受了,可偏偏程窈姝是他的上司,还是隐约向他表明过好感的上司。...
“什么?”林衍慎的心一瞬落地,至少不是出事,但很快他又感到疑惑,“为什么突然升到特护病房了?”“是一位程小姐升的!”护士莞尔回答,暧昧笑了笑,“是你的女朋友吧?她对你可真好!”林衍慎愣了一下。一路赶到特护病房,到门口就能听见一阵欢声笑语。林父很难得这么愉悦笑过了,不时夹杂着程窈姝带笑说话的声音。他倒是不知道程窈姝还有哄长辈的这种手段。林父笑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的林衍慎,急忙朝他招手:“阿慎,进来!”...
“你不要担心我,我好好的,我也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林父眨巴了下眼睛,动了动手指,回握住了他。他的眼里满是心疼,看得林衍慎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他低下头,没有多说话。陪了林父一会儿后。他起身准备回家换身衣服,再将林父住院需要的东西收拾过来。哪知他才走出门。迎面却撞上急色匆匆走过来的江姒月!“阿慎,叔叔怎么样了?”她关切问。林衍慎此刻心里发软,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他弯腰进了程窈姝的车。车身上路。由于正在上班高峰期,车很快堵在了高架桥上。林衍慎的情绪一点点回笼,看见前方的一片红灯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忙道:“等会到公司,你把我放在地铁口附近,我自己走去公司。”“怎么,怕被人误会?”程窈姝很快就理解过来他的顾虑。林衍慎坦然点头:“当然,你不知道公司里那群人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注意到,尤其是游戏剧情部的,就指着公司的八卦当素材呢。”...
厉老爷子又转身看向小樱。他那双慈祥的眼睛里笑意难以克制。“咱们小樱长得这么好看,当然要穿得也漂漂亮亮。”厉老爷子大手一挥,一个佣人上前,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款最新上市的儿童蓬蓬裙。裙子是按照动漫里小公主的形象设计得,一上市就引得了不少孩子的喜欢,小樱自然也不例外。小樱小心地回过头,望向江晚晚。不待江晚晚回话,厉老爷子已经拿起衣服就往小樱的身上比对,一边还轻声道:“不用看妈咪,只管穿就是了。”...
他露出慈祥的笑容,对两个小团子摆摆手,将二人唤到自己身边:“这都是江医生的孩子吗?长得都好。”厉老爷子打量着小橙,忽然眼神一停,侧过头,望向厉辰颐。他把小橙往后推了些许,让小橙和厉辰颐并肩而站,面色突变。两个小团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小团子和厉司霆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厉老爷子缓缓抬起眼,错愕惊讶地望向江晚晚。两人视线相对,江晚晚即刻意识到不妙。...
对上他漆黑的双目,江晚晚面色顿红。她立即低下头,忙扒拉两下面前的培根,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她越是如此,那样子越是娇媚可爱。厉司霆瞧着她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带出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许久,厉司霆终于打破了沉默:“老爷子这次回来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你如果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只管告诉我。”不待厉司霆说完,江晚晚立即接过话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老爷子的寿诞是不是快到了?”...
说话的功夫,江晚晚已经把厉司霆按到沙发上。她熟练地从沙发旁的小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厉司霆上着药。灯光昏暗,加上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暧昧的气氛在书房内涌动。半晌,厉司霆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么知道书房的医药箱在这里?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到厉家这几天还没有进过我的书房吧?”江晚晚的动作顿时停下。她晃神片刻,缓缓抬眼看向厉司霆。两人四目相对,厉司霆眼底满是疑问,定定地凝视着江晚晚,纹丝不动。...
武铮拿出手机,看到备注,不由皱眉:“是苏家的人。”厉司霆已经不想理会这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告诉他们,苏韵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如果还要来求情,别怪我对苏家都不客气。”武铮答应一声,重新合上挡板。车子很快再度发动。江晚晚拧着眉心,回首小心地盯着厉司霆:“你对苏韵做了什么?”“假冒厉家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面目,岂不是很可惜?”江晚晚错愕,挑着眉角望向厉司霆:“假冒?你……你真的不知道?”...
“陈博士认识苏韵?”“一个朋友。”“前几天,厉家小少爷西瓜氨过敏险些要了性命。这件事情陈博士知道吗?”陈南撇了两下嘴角:“略有耳闻。”江晚晚直接逼上前,冷色凝视着陈南:“这件事情和陈博士有关系吗?”两人近在咫尺,江晚晚身上独特的味道顺着空气不断,弥漫进陈南的鼻腔。陈南不由自主地向前凑近几分,鼻尖翕动两下,贪婪地吮吸着江晚晚身上的香气。许久,他才缓缓道:“江医生似乎很关心厉家小少爷。难道传闻是真的?厉家小少爷真的是江医生的私生子?”...
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宅子,这些年好像也没回去看过,自己从陛下那求了一座宅子就在其旁边,想来也修缮好了,可以回去瞧瞧。马车刚停到宅子前,就起了风,东篱扶着姜颂安进屋避风。“小姐,何苦选今日来这破屋子?”东篱踮着脚拍落姜颂安肩头的黄沙,“这漫天风沙的,仔细回去又要咳得整夜难眠。”姜颂安望着斑驳的朱漆门,喃喃道:“今日是母亲忌日,我想...再来看看她住过的地方。”“可老爷一早便说要带您去山上庙中为夫人祈福,您偏不肯。”...
谢池梧指腹摩挲着她唇瓣的动作愈发滚烫,玉扳指抵在她后颈轻轻施压,将她整个人扣入怀中。姜颂安惊喘间撞进他灼热的呼吸,话音未落,谢池梧想到刚刚她躲着谢清晏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恼火,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唇。姜颂安被吻得头晕目眩,只能抓住他衣襟喘息,而谢池梧顺势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得像是淬了酒:“躲什么?是觉得我上不得台面吗?春日宴为何要与裴夫人赴宴?”姜颂安已经有些来不及思考,才想起来那日情形,原来他与公主一起是故意给自己看?...
云骁又呈上一个折子,那折子写的是当日官员记录,上面确实记录一场大火全村丧命,至今未找到凶手。姜颂安皱了下眉头,这事绝不可能那么简单,依照姜南枝本事,绝不可能让整个村子为她丧命守口。背后定有人推动,可是陈姨娘一个平日管府的妇人也没用这么大能力。“还有第二个怪事,便是谢清晏,谢世子,他已经在我们楼内住了半月,按理说他这人喜好喝酒玩乐这事倒是不足为奇,可是他住一日便要写一封情诗求见主子您。”...
“妹妹,这些丫头都是签了契的,原本父亲可是说是等契到了日子,给她们脱了贱籍,要是现在出府,以后怕是脱不了贱籍。”姜颂安心里大概有了底,引着春雨继续往下说,脱贱籍对她们这些人来说,向来比命还重要。就算姜南枝真能保下她,也不过是塞银子,随便嫁个奴仆打发。“不,不可以,我说,这孩子是公子的。公子救我,你可是说过要我做小娘的。”“啪。”姜拓走上前,给了春雨一巴掌,揪着小丫头破口大骂。...